2024/08/08
茅台的流通价格急跌
张勇祥：有一种酒，拿到中国的宴席上，爱喝酒的人会笑逐颜开，其他出席者也会投来赞许的目光。这就是高档白酒茅台。一瓶基本上要2000多元，可以显示出主人对酒宴的热情。
目前茅台酒发生了异变。流通价格急剧下跌。
茅台的需求超过供给，流通价格一直出现溢价。和日本三得利的威士忌“山崎”一样。然而，主力品牌“飞天”在2023年秋季达到约2800元的峰值后开始回落，到2024年6月跌至2200元以下。目前仍反弹乏力。据报道，由于担心价格波动，有的典当行甚至拒收茅台。
这对中国来说是双重或者三重的糟糕局面。毋庸讳言，流通价格的下跌反映了消费低迷。招待需求的下降是因为企业业绩的低迷。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，2024年6月餐厅销售额同比相比增长5%。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，增速一般在10%左右。
中国最近的热点话题是南城香的3元早餐，以及零食日用品的折扣店。南城香的创始人汪国玉表示，推出低价早餐是为了提高知名度，引导顾客进店吃单价较高的午餐和晚餐。如果没有反通货膨胀的价格的话，这一战略是无法实现的。
上市企业贵州茅台酒的股价在5月份暴跌。即使流通阶段的溢价有所下降，只要出厂价格没有变化，对业绩的影响似乎也是有限的。不过，贵州茅台酒曾在溢价增加时提高了出厂价格。现在提价已经很困难，市场对贵州茅台的成长性显示出担忧。
这种股价下跌也直接打击了地方政府的钱包。贵州茅台酒的母公司“中国贵州茅台酒厂集团”2019和2020年连续两年将股份无偿划拨给贵州省。有报道称，贵州省通过出售部分股票套现了700亿元。当时正值房地产市场的高峰期，茅台股票成为了地方政府宝贵的财源。
母公司的部分股份实际上也转移到了社会保障基金。中国社会科学院2019年推算，包括企业员工等3.4亿人参加的公共养老金到2035年将枯竭。
中国人口出生率的下降速度比5年前的预测更快，养老金财政问题日益严峻。作为对策之一，中国政府将国有企业的股份划拨转给社保基金。本意是不想看到股价下跌的。
“茅台泡沫”破灭的影响不容小觑。除了消费低迷，地方政府和公共养老金在财政方面也严峻。地方政府出售土地使用权这一摇钱树已经在逐步失去，使用国有企业股份的炼金术也陷入停滞。
每个人都知道，热闹的酒宴总有一天会结束。但醉意太浓，只好继续喝。一夜豪饮之后，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解宿醉。“宿醉”带来的头痛和恶心似乎在中国经济中也将持续一段时间。
本文作者为日本经济新闻（中文版：日经中文网）张勇祥